由細到大,一家人都沒有慶祝生日的習慣,加上阿爸的身分證上是沒有日期的,連嫲嫲生前也說記不起阿爸是那月那日出生,只記得是接近中秋節的時分。
阿爸是窮家出身,沒有機會讀書,十多歲便隻身離鄉來港找生活。他一生形形役役,從沒要求,娶得阿媽這個勤力克儉的好老婆,生下我們五兄弟姊妹,已經心滿意足。
記得第一次為阿爸慶祝生日,是阿媽主動提出說阿爸七十歲喇,一家人高高興興到酒家吃飯。此情此景,仍然歷歷在目我們五兄弟姊妹拿著壽包恭祝阿爸生日快樂,然後叫嚷著阿爸阿媽來一張合照。
這一晚是追月的晚上,我們兄弟姊妹難得齊人,相約一起慶賀中秋,實質為阿爸慶祝生日。今年,阿爸已經八十五歲,阿媽也離開了五年,這是我們五兄弟姊妹第二次為阿爸慶祝生日。沒想到,阿爸暗地裏包了紅封包,買了生日蛋糕,若無其事地一起出外用膳。
這個晚上,我們一起唱了生日歌,簇擁著阿爸來拍大合照,看見他臉上的笑容,斑白的頭髮與皺紋底下,活像一個現代版的壽星公。我們同聲說:「阿爸,生日快樂!我們愛你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