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案主于初见辅导员时,因心情紧张慌乱,又或因事情具一定的复杂程度时,往往不知从何说起,以致于讲出自己的问题时,显得困难,讲的只能是碎片或杂乱的陈述。

记得有一位案主,化名李女士,第一次见她时,身穿素服,脸色苍白,说话时无气无力,我只能勉强的、仅仅听到她吐出的每一个字,有时甚至需要她重复澄清,我才能听明白她所想要表达的。

李女士叹气著,重复地说她不想提、不想讲,又说个头很痛。看著李女士受著问题的煎熬,心里也替她感到难过和辛苦。李女士欲透过忘记过去、忘记一切来处理问题,但是陈年累积的问题岂能就此罢休呢!

问题虽然被她的意识暂时压抑著,甚或部份问题可能被潜抑到她的潜意识层面里,而使问题的原貌变得模糊,像是已被遗忘或被处理掉。然而,问题带给她的痛苦却常蠢蠢欲动,总是想找机会出来搞扰她的情绪。当情绪爆发,才发觉心里早已积聚了大量有待疏理的问题。当时人想追索内里的隐情时,却是需要从一大堆斩不断、理还乱的片段记忆中去追查。

在辅导室中,李女士欲解决问题,又想逃避问题,说话断断续续,欲言又止,内心徘徊,充满盾矛。

当下我只能将我所感受到的和观察到的向她反映:「李女士,是的,要妳再次去面对一些问题,实是不容易。」

李女士:「我真的不想提,我一想起,个头这里便很痛了。」李女士指著个头,说到这里,便停了下来。

我点著头,望著她说:「你个头真的很痛!」

李女士:「唉,…….」

愿辅导室内的每一物与每一语,都能散发著舒服感和安全感,好让每位案主都能得到承托,来说出和拼凑出他们的故事,并让问题得到合宜的处理。